评论:乡关何处

2014-10-24 17:00:28
专题大学返乡者

《诗经》有云:“维桑与梓,必恭敬止”。古人用先人在庭前院后栽种的桑树和梓树代指家乡,以表达对家乡深深的敬意,一句“乡音难改”更是透着多少命定的归属与眷恋。今人汤馨敏在《乡村之恋》里对家乡的描写更是美妙:“穿过无边无际的开满油菜花的田野,春天的深处,是我炊烟袅袅的家”。

故乡是我们永远的根。2011年,美国驻华大使骆家辉回到祖籍地台山祭祖,当他捧着父亲的遗像,穿过青砖灰瓦的小巷走向祖屋时,我们可以看到:静穆的空气中,一部百年家族的历史串联起来,骆家辉的父亲,那个百年前漂洋过海的游子终于找到归属,灵魂不再流浪。但倘若骆家辉回乡后,发现青砖灰瓦的祖屋变成一栋因征收而抢建的水泥房,原先翠绿的稻田变成低矮的平房商铺,清溪变成工厂的排污河,捧着父亲的遗像却只能走向怀念堂。我想,这会是所有远走他乡者的遗憾与伤痛。

乡村的农业文明开始无法抵御工业文明的冲击,每一种传统文化被剧烈侵蚀的背后,都带有个人灵魂的撕裂。咸水角、千层糕这些手工糕点的制作在逐渐失传;麻将馆、棋牌室取代了露天电影、地方戏演出等娱乐消遣;礼孝仁义等优良传统也在日渐消退……捍卫故乡成为必然的趋势,不只是因为乡村的建筑、习俗有多年的历史,也是因为在多年历史积淀中它们被重新赋予了生命,有了承载。中华民族所具有的宏大叙事能力,就在善于把时间的记忆转化为空间的构筑:祠堂、祖屋……可当这一切历史的构筑慢慢地溃败,“敬天法祖”的信仰也在我们的内心悄悄地衰颓凋零。

当代大学生的故乡记忆被时代刻上伤痕。在一次问卷调查里,只有14.8%的大学生愿意把家乡当作日后工作首选的地方,把建设家乡当作义不容辞的责任。然而我们无法苛责他们,因为每年,怀着一腔热血与理想的返乡青年都不在少数。但理想归理想,城乡二元体制的束缚始终是个严重的问题。今日返乡青年可以义无反顾,但成家后城乡之间医疗、教育和社会保障之间的差距却是不可能不考虑的因素。现实与理想、政策与向往、个人追求与故乡羁绊相互碰撞,使我们不得不发问,需要做些什么,需要完善什么,才能止住乡村之殇?

饮水思源,我们从未停下反哺家乡的脚步。1997年起,每年都有大批的大学生带着满腔热情投入“三下乡”活动,为贫困边远的乡村孩子带去知识和希望。还有很多像汕头山水社这样由大学生自发组成的团体,每年像候鸟般往返于家乡与大城市之间。他们一方面为家乡带回先进的理念与知识,另一方面肩负起守护家乡传统的重责。我们相信,有他们在,终有一天,星星之火可以形成燎原之势。

故乡是人性的孕育地,是每个人的根。我们生于斯,眠于斯,歌哭于斯;我们寻找朔风卷酒旗的漠北,莲子清如水的江南。我们希望,出现在我们眼前的不是千篇一律的建筑和道路以及日显单调的文化和风俗。日暮望故乡,乡关何处?

渴盼着,春天的深处,有我——炊烟袅袅的家。

作者/通讯员:张逸龙 林繁 | 来源:未知 | 编辑:华师宣传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