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省申遗专家组组长和总规划师彭华作客华师,讲述丹霞申遗故事

走近中国丹霞

2014-09-05 12:13:14
人物丹霞申遗

丹霞山,素有“色如渥丹,灿若明霞”之美名。2010年8月1日,在第34届世界遗产大会上,以广东丹霞山、湖南崀山、福建泰宁、贵州赤水、江西龙虎山、浙江江郎山联合申报的“中国丹霞地貌”列入“世界自然遗产目录”。丹霞山也成为广东首个世界自然遗产。

在今年3月旅游管理学院举行的建院发展战略研讨会上,为了加强产学研的紧密结合,丹霞山成为签约的5家实习实践基地之一。为吸引广大在校学生关注和支持丹霞山的发展,参与丹霞地貌的研究和保护利用,丹霞山管委会启动了“中国丹霞进校园”系列科普活动。5月18日,担任六省申遗专家组组长和总规划师的中山大学教授彭华,带着“中国丹霞世界自然遗产及环丹保护问题”专题讲座走进华师,也让华师学子走近了中国丹霞。

与丹霞山“一见钟情”

1987年,彭华跟随北京大学陈传康教授到韶关考察。“一见钟情。”彭华这么形容初次与丹霞山的相遇,“它和黄山、喀斯特的峰林都不一样。虽然山不高,但它主要是阳刚之美。在锦江的两岸,即使在逆光情况下,丹霞山也是很柔美的。”喜好山水的彭华,一下子便“爱上”了它。

真正形成为丹霞山申遗的想法,还得追溯到1992年的9月。当时彭华以报告的形式向仁化县委县政府提出了建议。次年11月,丹霞山召开的第一届全国旅游地貌学术讨论会上,正式通过了关于丹霞山申报世界自然遗产的大会文件。

“作为最好的丹霞地貌区、丹霞地貌的命名地和研究基地,丹霞山列入世界遗产是理所当然的。”彭华认为,丹霞山的遗产价值是客观存在的,又是研究最深入的,只要把其价值发掘出来,比照世界遗产的标准给予评价就可以了。“随着对丹霞山认识的加深,心里的把握就越大。”

申遗困难重重

2006年12月,长沙举行了丹霞申遗研讨会,成立了领导机构,这标志着中国丹霞申遗项目正式启动。尽管大家踌躇满志,但并非盲目乐观。

“对申遗的困难早有估计,但最大的困难莫过于对申遗的认识。”一方面,出于对影响开发和申遗费用的担心,地方政府对1993年和2004年的两次申遗建议,均以“暂时不宜”而搁置。

另一个阻力来自学术争议。当时,一些提名地被中外专家称为“农民公园”。部分国内学者认为丹霞山不成熟,还不具备走向世界的条件。而国际方面也存在学术歧视。IUCN(世界自然保护联盟)虽然肯定中国丹霞系列在美学和地球科学方面存在突出的普遍价值,认为一些提名地具有组成一个可行的系列遗产的条件,但因为“丹霞地貌”这一名称只是中国科学家赋予的概念,尚未被国际认可,以至于最后建议推迟申报。

申遗18年终成功

攻坚克难之际,国内学者决定搁置学派之争,团结一致。

在经过考察交流后的国际学者也从质疑转向积极支持,专家组包括国际国内咨询专家均努力寻找评审意见中的“事实性错误”和编制说明材料。在前往巴西参加第34届世界遗产大会的飞机上,“有一种慷慨去国的悲壮。”

最终,经过将近50分钟的辩论,在IUCN的代表没有给出更有力的反对和16个国家已表示支持的情况下,大会执行主席一锤定音!中国丹霞申遗代表团一声轻轻的欢呼,彼此相拥而泣。“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应该是期盼和紧张之后的激动,激动得什么都想不起来。是酸甜苦辣,五味俱全,眼泪止不住地流。”彭华回忆道。

虽然从申遗项目正式启动到最终成功只花了3年半时间,但这条路却走了近十八年。“中国丹霞”不仅让这种“国粹”地貌走出国门,也填补了世界遗产这一类型的空白,让全人类发现和领略它的美。

 

对话彭华:我把自己当做丹霞山人

华南师大报:申遗成功给丹霞山带来哪些变化呢?

彭华:群众的意识会增强。像以前修条路然后在里头种果树或者农民乱搭乱建的情况好多了。这个是一直存在的,景区内部村庄的发展没有很好的控制。还有就是外界还有一些公司在里头进行开发,管理还是存在一些死角。但总体上要比过去好了很多。

华南师大报:申遗遇到这么多困难,如何克服?

彭华:困难是会有,但首先要干起来。做事情如果预计太多的困难就会做不动,要先动起来,光设想困难是不行的。先是要定一个目标,奋斗时遇到困难就解决困难,就算披荆斩棘也得上。

华南师大报:您作为总规划师,有哪些长远的规划打算?

彭华:我的研究重点目前有一些新的变化,首先关注丹霞山的保护,防止破坏性开发,尤其重视内部乡村,防止无序发展;其次是在保护好遗产地资源环境的前提下,开发新景区;再就是关注丹霞山外围,既要发展外围的产业配套,又要防止外围建设的失控所可能导致的遗产地孤岛化。还有,加强丹霞山的世界丹霞地貌研究基地培育,提升丹霞地貌和丹霞山在国际上的学术影响和知名度,这些工作都在韶关市及国内外有关机构的支持下逐步推进。

华南师大报:您对于丹霞山充满了感情。

彭华:我现在把自己当做丹霞山人,把丹霞山的任何一件事都当作自己的事,甚至比我自个的事还打紧。申报世界自然遗产那几年,我没有写论文,两次申报博导都批不下来。当在家里接到电话得知申报成功时,我抱着我老婆在屋里转了好几圈!有人就说丹霞山就像我儿子(笑)。

华南师大报:丹霞山与高校有哪些战略合作?

彭华:旅游区与高校的合作在世界范围内都是被推崇的。不仅仅是实习基地,同时也可以作为教师和学生的研究基地,是产学研结合的合作基地和示范基地,也是科研成果的应用转化基地。因此,华师与丹霞山的合作有很大的空间。但高校参与资源环境的保护能做的事情主要是研究保护模式和对策,可以组织志愿者进行宣传和监督,在促进保护和提升意识方面做出贡献。

 

视角:保护丹霞山,我们在努力

入选世界遗产名录,无疑能为遗产地带来一定的经济效益。与其说遗产是用以开发,不如说是有限制地利用。自1988年成为国家级风景名胜区以来,丹霞山没有形成常规保护机制。在“中国丹霞”申报期间,景区得到治理,同时设立各种基础、配套设施,“做了平时很多想做而做不到的事。”彭华说。

和其他遗产地不同的是,丹霞山划出了比重非常大的禁止开发范围,作为永久保护的区域和研究区域。目前已开发利用的范围只有大约6平方公里,占景区总面积的2%左右,且基本上集中于边缘和沿江地带,对核心保护区并无太大影响。而在遗产地和缓冲区则以扶持乡村发展生态农业和旅游服务为主。

我校地理科学学院教授徐颂军作为广东韶关市森林生态建设专家,多年投身于丹霞山保护中。1987年,徐颂军与两位学者在丹霞山考察时发现中国梧桐科植物的新种,并命名为丹霞梧桐。作为丹霞山特有的物种,它已是国家二级保护植物,被列入国家珍稀濒危植物名录。此外,徐颂军牵头组织了广东科技攻关项目《广东省自然保护区可持续发展》,对丹霞山的功能区规划、经费、自然景观和生物多样性等方面提出建议。

目前,景区内的乡村建设和农业项目仍是管控的薄弱环节。此外,丹霞山遗产地随着知名度的日益提升,也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投资关注。“如何科学保护和利用丹霞山,实现既可以保护好遗产地,又能够充分发挥遗产地的品牌价值,是目前最大的问题。”丹霞山管理委员会陈昉说。

作者/通讯员:张凯璇 陈妙吟 | 来源:未知 | 编辑:华师宣传部